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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字的迷信

2001-04-17 来源:生活时报  我有话说

名字,大抵是爹妈起的,呼之为张三就叫张三,呼之为李四则为李四。如果登上了户籍册,再想改动就麻烦了,又要申请,说明理由;又要审核,经过批准,与其这样麻烦,不改也就罢了,叫什么不就是个代码吗?

然而,这是现代人的想法,古人不同。在古人眼里,名字似乎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。王莽当了皇帝,有两个人得了大便宜。一个是守城门的小吏,一个是卖大饼的小贩,忽地里平步青云,都成了新朝爵位最隆的“四将”之一。好事怎么来的?原来他俩名字好,一个叫王兴,一个叫王盛,合起来就是姓王的合当兴盛。当然,姓王的新朝并没有因此真的兴旺起来,总共不过16年的新朝,成了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之一。而对文字的迷信也就成了后世的笑柄。

苏轼、苏辙兄弟二人,在政治动乱中,一个被放逐到了儋耳,一个被贬到了雷州,都是当时南蛮僻远之处。这本是政治斗争中常有的事情,但迷信文字的人却说,这是因为他们名字起得不好,苏轼字子瞻,瞻与儋字形相近;苏辙字子由,与雷字的下面形近。于是,政治斗争的残酷就化为名字迷信的无稽之谈。

大概也就是因着这些原因,有人以为改个名字就可以趋吉,有人以为改个名字就可以避凶。这种对名字的迷信好像中外古今都有。“文革”之时更名以示革命,更名以显破旧的比比皆是,及至时移世异又纷纷恢复旧观。其实人还是那个人,名字的改与不改于世事是毫无关系的,就像一个历史人物,一时名字红遍全国,一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,其实他的功过是非与名字的出现与否了不相关,只是迷信名字的人一时觉得如见神祗,一时又觉得如见不祥罢了——“文革”前是国家的领导人,到“文革”时把刘少奇称作“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”,把邓小平称为“党内另一个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”,名字不准见诸报端,就是一个著例。

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名称。名无固宜,约之以命,约定俗成谓之宜。换一个名字并不就改换了实质,消灭一个名字也不等于消灭了那个事物。“文革”之时把大小机关都称作“革命委员会”,领导班子都叫作“勤务组”,领导干部一律叫“勤务员”,其实,16两原是一斤,字面上“变革的革命性”并未实现事实上的“革命性的变革”。

如果我们真正破除那些从古代传承的文字迷信,不再在名称的更换上“可怜无补费精神”,我们或许会更加直面现实,实事求是,工作的成效也会更大一些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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